第(2/3)页 他骨子里血性又暴戾,唯独存在的善意,是对她,这份善意,很小,也很大,小到只能护她一个人,大到为了她可以热爱整个世界。 这就是时瑾, 她爱着的人,哪怕手染鲜血,她也盼他一生都性命无虞。 “笙笙,” 时瑾承诺她,徐徐低语,字字铿锵:“从我接手秦家那天起,就注定了以后的路不会平平坦坦,甚至会有很多腥风血雨,我不是好人,但我可以承诺你,不会触犯底线。”片刻停顿,他抬起她的脸,昏暗里,目光相视,“你相信我吗?” 姜九笙毫不犹豫:“信。” 深邃又漆黑的瞳孔,闪烁着灼灼光华,他问她:“那你准备好了吗?”与他共赴一场惊天动地。 她付之一笑:“我出门都带枪了,时医生你觉得呢?” 她以前不爱背包的,一件卫衣,一顶帽子,随意又洒脱,现在呢,总会背个小包,包里装一把小巧的手枪。 时瑾只教了一次怎么开枪,怎么上膛,她就会了,然后日夜带在身边。 或许,她骨子里,与他一样,血性又疯狂。 “笙笙。” 时瑾喊了她一声,不待她答应,便吻住了她。 夜里,满天星辰银河,不及他一双眼里清风霁月。 次日,早上。 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。 “鱼已经抓到了,整条供货路线都挖出来了。”昨晚那伙人便是余党,时瑾应该是早有准备,埋线好了,就等一网打尽。 整条供货路线,一处端倪,全部暴露。 霍一宁不得不佩服时瑾的全局观与掌控力。 时瑾只问:“还有没有漏网的?” “没有。”霍一宁补充,“我确定。”刑侦队和缉毒队联手,再加一个时瑾,哪还会漏网。 “剩下的事,你善后。”时瑾简明意赅。 霍一宁完全没意见:“昨天晚上没受伤吧?”毕竟那么多人,还都带着枪,时瑾显然没有杀气全开,都留了命。 倒奇怪了,时瑾这么个黑吃黑的性子,有时候,手腕又挺正。 “没有。”时瑾客客气气地说,“谢谢关心。” 关心? 他关心了吗? “嘟嘟嘟嘟……” 时瑾已经挂了电话了。 姜九笙去宇文冲锋屋里时,他正蹲在厕所里开着水吞云吐雾。 她没说什么。 他问:“要来一根?” 姜九笙摇头:“我戒烟中。” 他靠着浴室的玻璃门,手指夹着烟:“有二手烟,出去等我。” 她出去了。 宇文冲锋把门关上,抽了两口,还是把大半根烟掐了,开了窗才出浴室。 姜九笙坐在沙发上,因为上午没有彩排,她穿得随意,卫衣运动裤,没有上妆,一张脸干干净净,白得刚刚好。 姜九笙并不是那种美艳的长相,相反,她看上去总是淡淡的,明眸善睐眉眼如画,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。 可就是好看,怎么看都好看。 宇文冲锋坐她对面,目光慵懒,没有看哪里,却又像什么都融在眼里。 她先开了口:“如果有下次,别像昨天那样。” 不要命的用后背去挡。 若非时瑾手里有枪,且枪法精准,那么,倒下的就是他。 宇文冲锋没有正面回答,语气还是一贯的玩味又随意:“如果我们的位置换一下,你会不会跑过来?” 当时,离她最近的就是宇文,只有四五步的距离,没有时间深思熟虑,就凭那一瞬的念头。 姜九笙假设了一下,点头:“会。” 人一生里,真正可以让自己豁出去的人不多,就那么几个,宇文冲锋算一个,要眼睁睁看他吃枪子,她应该做不到。 他勾了勾唇,竟笑得洋洋得意:“所以,推己及人,我的做法没问题。”他没骨头一样,靠着沙发,没个坐相,一条腿搭在椅子上,拖腔拖调懒得不行的样子,“再说,你以为我傻子吗?不做预判我敢用身体去挡?自然是计算好了角度和位置,我的命贵着呢,怎么可能不当回事,你别忘了我爷爷是做什么的,我三岁就玩仿真枪,闭着眼睛都能避开命门和穴位。” 虽然一派胡言,唬唬她还是可以。 姜九笙抬抬眼皮:“你当我傻吗?” “……” 有时候,他觉得她过分聪明了。 宇文冲锋嘴角隐隐抽了抽,正色,眼神正儿八经,口吻却落拓不羁,三分笑意七分玩味:“你不是我的摇钱树吗,能不管?” 她沉默了片刻,没有千言万语,郑重的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 不需要多说,待他日衔环结草,不负他掏心掏肺一场。 “别谢,我惜命,没下次。” 天知道有没有下次。 以上瞎几把扯了这么多,就一句是真的,他呢,惜命。 他抓了个枕头,盖住头:“我再睡会儿,晚上晚点过去。” 三巡演唱会凉州场,晚上七点半开场。 开场曲目是thenine一贯的摇滚曲风,姜九笙的烟酒嗓感染力很强,一开嗓,整个体育场里,尖叫声直接冲破。 一曲落,伴奏停,场内五万人都安静下来。 姜九笙背着木吉他,手扶着麦,低低沉沉的嗓音沙哑又性感:“大家好,我是主唱,姜九笙。” 永远不变的开场白,单刀直入,简单又霸气。 她穿着宽松的黑色裤子,紧身背心露出一截腰,套了一件涂鸦的棒球服,长发修剪了一些,不到腰,随意散着。 造型很简单,不至于喧宾夺主,她的演唱会,卖点永远是听觉盛宴,不是视觉,不过即便这样,她往台上那么一站,气场浑然天成。 姜九笙的气质,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第二个,不说话,一双淡淡的桃花眼,不笑时清冷,一笑,倾城。 多少人争相模仿,只是,姜九笙依旧只有一个。 她高声道:“贝斯手,靳方林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