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:拿刀捅温书甯-《暗黑系暖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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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安之慌乱地摇头,眼里的绝望渐渐覆盖了光彩,一瞬间,沧桑荒凉,一开口,就更咽了:“不怪你,都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安之,”莫冰抬头,看着他,平静地说,“我们断了吧。”

    术后二十七小时,莫冰的父亲恢复了意识,脱离危险期。然后,她倒下了,睡了整整两天,再醒来,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,瘦得脱了相。

    那日蹲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,天宇传媒全部告上法庭,以故意伤害罪。

    姜九笙发了声明,莫冰受伤,暂停所有活动。

    网上,影帝林安之出轨金牌经纪人莫冰的热度,始终都降不下来,三个当事人,至今没有发声。

    事情发生的第三天,林安之去了华纳影视。

    总裁室外,秘书道:“温总,林安之了。”

    温书甯端坐在老板椅上,姿态闲适,像是胸有成竹一般,没有丝毫诧异,起身,走到沙发前,坐下:“让他进来。”

    林安之进了办公室,门被合上。

    温书甯抬头,勾唇一笑:“我就知道你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一身黑色的衣服,头发长长了些,遮住了眼睛:“那些记者是你找来的?”

    一开腔,嗓音又哑又干,没有一丝温度,像锥心的冰凌,冷得刺骨。

    温书甯堂而皇之地认下了:“是。”

    林安之肩膀僵了一下,抬头,露出一双眼,阴厉至极。

    “温书甯,”他大步上前,“你去死吧。”

    话落——

    他从外套下,掏出了一把刀,扑上前,红着眼狠狠刺进了温书甯的腹。

    黄昏时分的日暮是淡淡的橘红色,西边已沉了半个形状的夕阳泛着红光,一点一点躲进地平线,晚风带着一股燥热,天边有云,像是要变天了。

    姜九笙推开门,走进病房。

    莫冰的父亲还没有清醒,与母亲住一间病房,云氏已经睡了,莫冰坐在轮椅上,在窗前,看高楼外的夕阳,晚霞落在脸上,渡了一层淡淡的绯红,她清瘦的面容上才添了一分血色。

    姜九笙上前:“莫冰。”

    她还看着窗外:“嗯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说:“林安之入狱了。”

    她沉默了。

    许久,她轻声地开口:“哦。”

    她收回目光,推着轮椅,移到父亲的病床前,用帕子给父亲擦手,一低头,眼泪,砸进了水盆中。

    窗外突然变了天,乌云密布。

    连着下了几天的雨,梅雨季节,南方的城市,总是湿漉漉的,绵绵细雨,下得缠缠绵绵。

    莫冰一直在医院,一个礼拜后,姜九笙开始了通告,身边的经纪人已经换了,是宇文冲锋的私人秘书胡明宇,胡明宇有过经纪人的经验,暂替了莫冰的工作。

    网上的是是非非不休不止,天宇传媒起诉媒体一事,也被圈里圈外议论了许久,众人不知内情,没有照片,也没有监控,案件全程对外保密,总之,那势头,像是要搞死那些记者。

    宇文家到底有头有脸,要遮一遮内情,便是媒体再怎么挖,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爆点,便转移了注意力,所有矛头再次指向天宇的金牌经纪人。

    一次电影节上,便有记者向姜九笙问起莫冰的事。

    “笙笙,关于你的经纪人——”

    姜九笙打断,本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,有浮光跳动:“想问她是不是第三者?”

    记者讪讪住嘴,被这突然低下去的气压逼得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姜九笙却好似没看到记者的窘迫,开口,字字珠玑:“不是。”她提了音量,看着镜头,“今天这么多媒体在,我借着你们的镜头说一句,我的经纪人没有插足任何人的感情,以后,若是没有证据,谁再造谣一句,法庭上见。”

    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,聚光灯疯狂闪着,映白了站在红毯上姜九笙,那一双冷艳的桃花眼寒星璀璨。

    那天之后,陆续有报社都遭殃了,姜九笙工作室连续发了几封维权的声明,直接用法律解决。

    莫冰的话题热度降了许多,只是,仍有不少键盘党追着抨击,莫冰与林安之出入公寓与医院的照片还在网上疯传,小三的言论始终压不下去。

    随后,天娱官方微博出来辟谣,坦诚了莫冰与林安之的关系,就两个字:兄妹。

    后面,附了两人少年时的合照,全家福,以及户口证明。

    这一消息出来,之前网上攻击莫冰是第三者的几个微博大v以及媒体报社都道了歉,不过,晚了。

    姜九笙挨个送去法庭,告到底。

    小半个月后,天气转晴,莫冰父母的病情基本稳定了,还需留院静养,两位却执意转院回邳城,莫冰与之一同回去,除了姜九笙,她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    那天,天阴。

    只有姜九笙去给她送行,火车站人来人往,莫冰不让她远送,将车停在了僻静的一角,莫冰什么都没带,她的行李还在林安之的公寓里,说不要了,让明瑶去扔了。

    风很大,将衣服吹得鼓起,莫冰瘦了很多,似乎一阵风能把她吹走了。

    姜九笙戴了墨镜和口罩,她眼底的情绪便什么也看不见了:“还会回来吗?”

    莫冰对她笑: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有很多话说,姜九笙沉默了很久,却只说了三个字:“我等你。”

    莫冰上前,抱了抱她,声音飘在风里,很空灵:“笙笙,谢谢。”要谢的太多太多,临别之际,倒不知道怎么谢了。

    姜九笙这个人啊,你若对她掏一分心,她能把满腔赤诚都掏出来,当朋友,有幸了。莫冰想,她应该不会再遇上比姜九笙更好的人了。

    “回了家什么都不要想了,”她拍她的肩,“忘了吧,嗯?”

    “忘不掉的。”风太大,吹得眼眶通红,莫冰松开手,退后了几步,她说,“等我不会再哭,我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对姜九笙挥了挥手,走进了人群里。

    人来人往的车站,行人脚步匆匆,风吹着衣摆摇晃,天是阴的,地上没有影子,黄梅时节的潮气还没有散,空气还带着阴冷。

    临别了,才发现,还有很多话没有说,看着陌生的路人,突然感慨。

    进了站,莫冰的母亲坐在床前,握着丈夫的手,将莫冰叫到身边:“宝贝,不要恨谁,也要怪谁,日子还很长,活着就好,总会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莫冰趴在母亲腿上,痛哭出声。

    姜九笙回了车里,摘下墨镜,眼睛是红的。

    时瑾端着她的脸瞧:“哭过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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