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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前是个独行猎手,面膛黝黑,衣发散乱,颇不合群,经常沉默地一个人走在一边。他有一柄锈迹斑斑的腰刀,视若珍宝,坐卧皆带在身上。曾有几个好奇的村民趁他不注意,拔出刀来观看,惹得他火冒三丈,差点引起争斗。
那柄刀由此惹来众多嘲笑,经常有人过来问他:“燕虎,你的宝刀今天又杀了多少妖兽啊?”
燕虎总闷不吭声,偶尔被问得烦了,才回答一句:“尚未开锋。”
这话顿时就引起一片哄堂大笑。
又有人问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它开锋?”
燕虎答:“等到需饮血时。”
起初这种高深莫测的言语尚能震慑住村民,但人们问得多了,他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,逐渐成了众人笑柄。
在快活的哄笑声中,燕虎也愈发沉默寡言。
如今人心不稳,他这枚开心果第一个就被人想起来,到了发挥更大作用的时候。
“大将军,凶手就是他!”
十多根手指齐齐指着燕虎。
杜山一时也瞧得呆了,凶手还真能这么商量出来的?
八大金刚中的另一位裴壮士上前一步,壮硕的身躯挺在燕虎面前,戟指喝问:“燕虎!你如何杀害了两位兄弟?”
燕虎眼角环顾四周,发现退路已被众人挡死了,面沉如水,手按刀柄,道:“不是某。”
裴壮士道:“伱这泼才,还不老实交代!按着刀柄什么意思,你莫非想拔刀?”
这话又惹来哄然大笑,人群中有人叫:“燕虎,还不把你的宝刀亮出来给大伙儿长长眼!”
“燕虎,你的刀再不出鞘,都要生锈了!”
“燕虎,你那刀还能使不?”
一片嘲笑声中,燕虎的脸色愈来愈沉,左手握紧了拳头,但终究按捺住了怒气,只拿眼瞪着裴壮士。
裴壮士骂道:“你这泼才,瞪你爷爷作甚,有种就拔刀!”
他前跨一步,作势便来要揪燕虎,被燕虎就势按住左手,赶将入去,望小腹上只一脚,腾地踢倒在地上,嗷嗷痛叫。
燕虎低头看着这裴壮士,冷冷地道:“某虽不才,也非你这鼠辈能轻侮!”
裴壮士怎甘心丢脸,爬将起来,怒吼一声,就朝燕虎怀里钻去,醋钵儿大的拳头横起一拳,却被燕虎霍地躲过。
裴壮士口中叫骂:“直娘贼,你躲什么!”
燕虎一时性起,抬膝一顶,就将裴壮士壮硕身躯踢到半空,赶上前又是一拳,噗的正打在鼻子上,鲜血迸流。
裴壮士滚落在地,挣不起身,嘴里又叫:“直娘贼,打你爹!”
燕虎额头青筋暴跳,入前一步就要踏住裴壮士胸膛,忽闻而后风声,急忙矮身躲过,却见是另一名金刚过来助阵。
燕虎已是打得心头火气,顾不得留手,抡起右臂就是一下,朝对方眼眶际眉梢狠狠一拳,打得眼棱缝裂,乌珠迸出,倒在地上不闻声息。
“打死人了!打死人了!”
“这家伙要发疯了!”
“杜将军快来除凶!”
混闹之中,燕虎热血上涌,“喀”的抽出刀来,指着地上爬不起身的裴壮士道:“某一再忍让,你等非要苦苦相逼!也罢也罢,今日就成全你,拿你试我宝刀!”
裴壮士一见那锈迹斑斑的刀刃,却嗬嗬笑起来:“直娘贼,你若是个有种的,就砍死我……”
“住手!”杜山大喝。
燕虎道:“你当某没种?”
锈刀下插,噗地刺入裴壮士肚皮,血花直喷。
裴壮士这才着了慌,哀声道:“饶命……”
燕虎哪还肯留情,把裴壮士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,血流满地,眼见是横死当场。
燕虎拔刀而起,用衣袖擦拭刀锋,环顾诸人,沉声道:“某得此刀前曾有一语:此刀不穿肠,便不得开刃。你们有谁不服气的,只管上来试试!”
众人皆露出震恐、戒备之色,哪还敢嘲笑他,举目瞧去,只见他手中那把被血洗过的刀刃上果然光芒雪亮,不似凡兵。
杜山赶上前来,见着两名金刚的尸体,不由扼腕失悔。
他本只当一场闹剧,不想真出了人命。而且看这燕虎的身手也非等闲之辈,不出全力还难以制服。
杜山横视燕虎,喝道:“燕虎,你可知罪!”
燕虎回瞪过来,梗着脖子道:“某不知!”
杜山见叶星魂从燕虎背后慢慢走来,心下稍定,道:“都是猎团的兄弟,你怎忍心狠下杀手?”
燕虎冷然道:“人分善恶,酒有清浊。就这两个仗势欺人的腌臜泼才,死有余辜!”
杜山本惜他身手不凡,然见他毫无认罪之意,叹了口气,道:“杀人偿命,莫怪我无情。”
燕虎提刀冷笑:“某有紫衣,宝刀,神咒,谁人能近某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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