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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芸清轻咦一声:“这骨头架子怎么乱吃东西?”
江晨也诧异地瞪大眼睛,他没有向骷髅下达任何命令。这是骷髅的本能,还是荧璇最后的驱使……
“咚!”
脱离掌控的叶星魂身躯栽倒在地。
骷髅将流莹吸食一空,然后闭上嘴,打了个饱嗝,又像平日一样不动弹了。
“这骨头架子,怎么乱吃东西。”苏芸清走上前,对着静立的骷髅左看右看。
没有尸身,没有魂魄,除了一些平淡的记忆,荧璇在世上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梦中仙灵,生如夏花,死如朝露。
江晨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,右手一点一点地垂落。
虽只有短短几日,但荧璇在他的生命中切切实实地存在过。哪怕她现在已经消失,但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时间,她曾坐在自己肩头的那个事实,都永远不会改变……
江晨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像缺失了一块,空落落的。
“你度过了「心劫」?”苏芸清忽然转过身来,带着惊讶的表情,朝江晨上下打量,“我感觉到心魔之誓已经衰弱。”
江晨面带一丝怅然,眼神空洞地望向斜阳,淡淡地道:“心魔之誓,你果然在其中搞鬼了。”
“哈哈,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,只不过你在我面前发誓,我作为见证人隐约能感觉到一点征兆罢了。”苏芸清决定迅速转换话题,“原来那个小丫头就是伱的「心劫」,她本应诱你入魔,结果反而爱上了你,这下子你撞大运了!天人三劫,你已历经其一,从此神魂稳固,内心明澈,得见本性真如,再不怕精神幻术和勾魂摄魄的邪法,真是可喜可贺!下次见到地藏尊者,说不定能给她一个惊喜……”
对于苏芸清所说的「心劫」,江晨没有任何欣喜之情,但听她提起地藏的时候,江晨心中一动,想起水边毒发身亡的平等王,道:“水里的毒不是浮屠教下的,应该另有其人。”
苏芸清本来就没察觉浮屠教的到来,不在意地道:“那就一定是白飞霜了。”
倒在地上的三人先后苏醒,他们对被控制之后的行为还保留着一些模糊的记忆,简单的问答后就陷入沉默,面色皆十分憔悴,仿佛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。
在他们灵魂深处,那道受人操控所弥留的魂魄创伤,并没有随着荧璇的死去而愈合,只能由时间去缓慢修复。
残阳渐逝。
风夹起柳絮,轻轻淡淡地飘过水塘。
杜山和白飞霜并躺在一块长满青苔的方形石头上,仰望残霞,享受着宁谧。
忽然有脚步声传来,两人同时惊起,朝后看去。
江晨缓步走近。
“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偷懒。太阳快下山了,怎么还不回去。”
杜山揉了揉眼睛,觉得自己有些眼花。江晨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,但杜山却隐约感觉到,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。具体有什么变化,杜山却说不上来。
白飞霜微微躬身,垂首道:“江少侠。”
杜山一把揽过她肩膀,大咧咧地道:“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,不用跟老江这么见外啦。”
江晨看着他两人凌乱的衣衫、杜山脖子上浅浅的爪痕、嘴唇边的红肿,笑意仿佛更浓了,道:“老杜说的对,天色不早,一起回去吧。”
白飞霜一声不吭,杜山搂着她,两腿还有些乏力,摇摇晃晃地跟着江晨往回走。
半途,江晨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老杜,你们刚才一直在一起吗?”
“当然。”杜山兴致勃勃地道,“当时我们坐在坟地上,为一个已经离去的生命送行,心里面充满了悲伤和落寞。无论他生前犯下什么滔天罪过,死后总只有黄土一抔,再多祭奠也只是活人的自我安慰,于是我就想到,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超越生死,将精神永远传递下去。道祖怎么说来着,谷神不死……”
杜山说到兴头,眉飞色舞,双手比划,直说的唾沫星子飞溅,将个过程描述得活灵活现,连白飞霜听不下去了连连咳嗽,他还意犹未尽。
江晨轻咳一声,道:“老杜,听你说来,你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?”
“是啊!”杜山鼓起眼睛,“老江你莫非怀疑我的能耐?”
“不不,我十分相信杜兄你的厉害……”江晨摸了摸下巴,眼中闪过疑色,“你们一刻也没有分开过?连出恭如厕也在一起?”
“哈哈,老江啊老江,你莫要小看我,我虽然比不上你,但也是堂堂一流高手,半天不吃不拉还是忍得住的。小霜嘛,她就更厉害了……嘿嘿!”
杜山淫笑两声。白飞霜面颊绯红,脑袋垂得更低了。
江晨深深看了白飞霜一眼,不再追问。
他心中已经六七成确定是白飞霜动的手脚,但杜山一再拍胸脯保证,他便也不再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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