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饶是以简雍的才智,一时之间竟也是愣了下来。 他一直觉得刘备心思深沉,在三兄弟之中唯有他一人无须担心,今日不知为何如此。 段颎阴沉着面目,一身之上,杀机凛冽。 他曾百战羌胡,一身杀机自是非常人可比。 “当日备在河内的一处破庙之中偶遇李老,时逢雨夜,李老与备谈及了许多当年旧事。曾谈及他当年从军之事,也曾谈及彼时的护羌校尉段纪明!” “百战羌族,佑我边陲。破庙之中,雨夜风声,听闻英雄故事。备也曾心生仰慕。” 刘备沉声道:“在李老眼中,当年的段校尉是值得以性命交托的英雄豪杰。” 接着他将李平后来所遇的事情一一道来,屋中寂静,只能听到他一人的言语。 “临去之时,李老心中只有两愿。” “其一,不过是想多活些时日,能亲眼见到自家孙女,得遇良人。” 刘备抬手指向段颎,一字一顿,“其二,李老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当初那个下马步战,持刃挥戈,敢战不顾身的段校尉。” 段颎将手中的酒坛放下,缓缓站起身来,他右手按在腰间的拍髌刀上,眯起眼,沉声道:“小儿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!” 刘备不卑不亢,也是按住腰间剑柄,踏前一步,此时与段颎相距不过七八步而已,他朗声而答,“久闻段公当年西击东羌,刀断矢尽,血染征袍犹然奋战不休。若是当年相遇,备必退避三舍,于路旁为段公寿!只是如今时过经年,不知这雒阳城中醇酒美人,高官厚禄,可曾软了段公的骨头?今日手中之利刃,尚可出鞘否!” “小子敢尔!” 段颎手中拍髌出鞘,刀身不长,却是倒影着几缕寒光。 他自凉州而来,随身之物如今也只剩下这把短刀了。 故而闲来无事之时,他会时常磨砺。 一身杀气自他身上骤然生发,对面的刘备却是半点也不惧,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一半,露出鞘中些许锋芒。 “够了。”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续将手中已然空了的酒坛狠狠砸在地上。 “段纪明,你这只凉州猛虎,如今也就只能和后辈逞逞威风了不成!” 段颎闻言默然无语,反手收刀入鞘中。 他重新坐下,沉默不语。 陈续长出了口气,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坛,将悲伤之色收敛了起来,“好了,如今老李已然去了,活人总不能背负着他人而活。” 他又看了眼段颎,“这些年我虽与段纪明不睦,可也知道他有他的苦衷。你也不必相逼,再说要为老李出头,还轮不到你!我这个老家伙还不曾死。” 刘备也是放下按剑的手,任由手中长剑回鞘。 前行几步,他与段颎相对而坐。 陈续笑道:“刘郎君,你来此地,应当不止是为我送几坛酒水,让我品尝的吧。想来你第一次来到此地,就该知道我与老李有些干系了。你引而不发,便是为了今日?” “陈老猜的不差。”刘备点了点头,大方应承下来,“备这次来却是有所求。” “如今李老这酒水的配方就在备手中,备想要将酒水在雒阳城中售卖,只是寻遍了城中也不曾寻到一个满意之处。” “所以你便看上了老夫这个破地方?”刘备只说了一半,陈续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“陈老所言不差,备确是看重了陈老这家酒舍。” “如此说来,你是想用银钱买下此处?”陈续饶有兴致的道。 “买下自然不会。一来李老经营多年,是此中翘楚,备有何能,敢自言比李老做的更好?就算真的接手过来,只怕落到备手中,说不得反倒是经营不善,落个惨淡收场。二来,备其实也不曾有这么多的银钱来买下这处酒舍。雒阳城中寸土寸金,备只是边境而来的区区小子,望而生畏。” 段颎冷哼一声,“小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。” 刘备一笑置之。 陈续叹了口气,“如此说来,你是想要在我这酒舍之中占上几成了?说说看,你想占几成?” 第(2/3)页